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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业观察
一妻多夫&萨满教:东北女人地位考

作者: 孙震宇 类型:行业观察

来源:www.BANQ.cn(半求·房地内参) 2017-09-11 17:53:09点击4134


多年以前交过一个女朋友,广西人。有一天告诉我说她妈听说她找了个东北人男友有点儿不太满意,说东北人爱打老婆。其实她妈还没见过我本人,估计也没接触过什么东北人的,但对东北人的印象就这么在传言中形成了。

打老婆这事大概在各个地区都有的,尤其在早些年前。也许像山东这样的地方还更多一些,我说也许啊,个人臆想,没有可靠数据支持,山东人别来找我麻烦,抱拳。

东北当然也有,小时候见过的,不过见到更多的是夫妻对打,很多情况下女人并不只是被动挨打的一方,而是不怵男方的。还见过女人打男人,比如有次见到公交车女司机手提板子追得一男乘客满街跑,还有听说过某女用刀把男友手腕的筋砍断了。

多年前凤凰卫视有一档文化类节目,忘了名字了,内容是到中国各地区,与当地专家学者探讨一些地方文化特色的话题。其中有一期是关于东北的,探讨的话题就是“为什么东北女性社会地位那么高”。可见在东北女性的社会地位相对来说比较高这是个共识了。

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呢?一种社会文化现象的存在可能原因是多方面的,那期节目中嘉宾具体怎么说的早就忘了,记得也是众说纷纭各执一词来着。以我个人的观察和体会,从现在往前数,咱可以从远期、中期、近期三个阶段分析一下。

远期看。东北一域自古以来多数时间并不属于汉文化圈,主要是被北方诸民族占据。东北的原住民族众多,主要有满族、朝鲜族、蒙古族、达斡尔族、鄂伦春族、鄂温克族、赫哲族、锡伯族等。这些民族有个共同点就是原始宗教信仰都是萨满教。

萨满教中女性地位非常高,传统的萨满都是女性,即使到如今萨满主要是男性了,也都是在装扮乃至行为举止上偏女性化的。猜测,这是一种母系社会的文化遗留,后来当了萨满的男性也在有意模仿女性,或者是本身偏女性化的男性才能当萨满,这是对女性原始地位的模仿。

另外说一句,看过东北二人转的可能会有个印象:二人转中的男角怎么都是娘们儿唧唧的,比如小沈阳这样的。没错,男角的女性化表演是二人转一个鲜明特性,这并不代表这男角在生活中就是女性化的。

那么二人转为何会有这种特色,这要往上寻根其源起了,二人转基本上是脱胎于东北大秧歌,而东北大秧歌又是来源于萨满教的跳大神。所以二人转里男性的女性化表演也是跟男萨满跳大神的女性化装扮和举止同出一辙啊。

关于跳大神→大秧歌→二人转的关系不做更多展开了,其实这种文化现象不是孤立的,南方有一种傩戏,也是脱胎于上古时代的驱鬼祭祀舞蹈,其发展流变也是走了一条傩祭→傩舞→傩戏的轨迹。

中期看。闯关东的影响。东北地区大约在19世纪中叶开始,迎来了关内人口的大迁移,在此之前东北作为清人的“龙兴之地”是严禁汉人迁入垦殖的,而因其自然环境的严苛被当作朝廷落马官员的流放地。

进入闯关东时代后,来自中原的汉人开始大规模涌入东北,给东北带来前所未有的文化交流。而闯关东的洪流是以男性为主的,包括后来以淘金、采参、伐木为目标的人群,都是男性为主要构成。

所以,东北地区显然是男多女少的。而且这种性别失衡并不是一代两代人就能扯平的,直到新中国的五六十年代开发北大荒,涌入东北的数以百万计的开垦大军(包括专业官兵、支边知情等),也依然是以男性为主的。所以为什么女性地位高?因为女性少而金贵啊。

东北有个比较特别的词汇:拉帮套。这是个老词儿了,现在的年轻人可能都不知道。“拉帮套”简言之就是一妻多夫,一个家庭又接纳了一个男人进来,组成共同家庭,男人干活养家,以后老了同样由子女养老送终。

拉帮套的词义源于一挂马车套两匹马。拉帮套的这种家庭形式在东北民间直到几十年前还有零星存在。这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东北地区男女比例悬殊所造成的一种现象吧。在这样的社会里,女性自然会地位比较高。

近期看。共和国建国后,东北地区是作为重工业基地建设的。一方面是在全国来说东北的工业基础最好,既有张作霖时期办钢厂开煤矿修铁路打下的重工业基础,也有(毋庸讳言)日据时期日本人把东北当自己国家一般几十年的经营与建设;另一方面是建国初期重工业主要依靠苏联的支援与帮助,东北有地缘之利。

因为相对发达的工业建设,东北地区比较早地进入了工业化时代,所以女性的就业率比较高,相对来说经济上的独立性高。经济地位高自然社会地位就高,当今时代女性的地位也是越来越高,甚至持不婚主义的女性也越来越多了,经济独立是一个基础因素。

顺便说一句,全国来看,东北地区大概是重男轻女思想最轻的了,也正因为此,东北人民对计划生育政策也是执行得最好的。如今又逢东北经济衰落,人口大量流出,东北的明天会怎样,真让人无可想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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